海商法研修_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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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得

海商法修正研討系列()即將舉辦,雖然還有明年一月的系列()跟三月的系列(),但整部海商法修正草案已幾近成形。在此同時,交通部/航港局於本(11)月也正式啟動官方研修進程。最近接到許多同業及學界朋友的關切電話/mail,甚至以幾近指責的口吻責問本人為何沒有參加交通部的研修小組?也抱怨交通部為何沒有邀請本人加入﹗對此,本人必須在此澄清:航港局所委託的承辦單位的確有邀本人加入,但本人以下列數項理由予以婉拒:

第一、這一年多來所發展的學界草案如能有另一組人進行進一步審酌,加入不同的想法及思維,我們的海商法肯定會更好

法律修正是眾人之事,但一堆人進行修法,法反而會修不好,這也就是過去本人一年多來,幾乎不寫一篇文章、教學僅維持最低品質、放棄許多行政職位機會、沒有從研修過程中收取任何一毛錢,也甚至跟慈濟/佛菩薩告假一年半,幾乎以獨立承擔方式及以海商法志工的態度,完成整部草案的研擬工作,以求修法體系的完整及一致,也期待這部草案能提供官方日後修法的基礎參考範本資料。這部草案研修過程中,感謝來自好多海商產學界老師及先進的審查、與談,也獲得很高的評價,但它在主體上畢竟幾乎是本人一個人的創作產物,難免會有思慮不週,權重失衡等情況發生。因此,如有另一組人在本人過去所完成的基礎下,進行進一步的審酌,加入不同的想法及思維,未來官方版的海商法草案肯定更好,更符合國際及各界需求。

第二、本人修法涉入太深,不宜再加入官方研修團隊,以免影響團隊的修法安排及方向

一如前述,由於整部草案幾乎是本人獨立發展完成,如本人加入官方研修團隊,本人非聖人,多少會捍衛本人過去的研修主張,而團隊成員基於彼此尊重,也可能因本人在團隊內而因此被這個草案所挾持。這是本人所不樂見的,也非本人一年餘前決定全力投入草案研修之原始初衷。

第三、藉此機會,本人對海商法的付出可以就此暫告段落,可以繼續發展國內其他的國際海事法領域

從大學畢業踏進海商領域,無論是在產業界或學術界,已將近25年頭,本人1/4世紀的集大成就是這部海商法草案,自覺對海商法學術已無憾。在學校,或許還是會繼續教海商法;在研究上,或許偶爾也會寫些批評性質的海商法文章;在寫作上,或許會完成「海商法」乙書(其實早有教學講義,但面對現行海商法的缺錯亂,十多年進入教育界時就決定「海商法一日不完成修正,就一日不出版海商法乙書」),但本人的研究方向及重心或許可以擴展至國內其他更為欠缺研究的國際海事法領域,例如海洋環保立法及IMO各項公約等,這些也都是以前一直想進行,卻都僅能斷斷續續在做的事。藉著本人對海商法研修告一段落的機會,本人可以在前述領域上為我們的國家進行更多的貢獻。

不加入官方研修團隊,並不代表本人不再關注海商法修正的發展;相反地,本人可以旁觀者的客觀角度,對後續官方海商法發展進行監督,甚至是提出嚴厲批評。有捨才有得,過去年餘來,捨掉好多時間金錢及精力,但獲得的是自己對海商法學術的一份使命交代;不執著於官方研修團隊的參與,使官方團隊有更寬廣的修法空間,也使自己有更寬廣的研究方向。

同業關切著本人不參與團隊,可能會導致官方研修團隊以「完全無視」這部草案之方式進行後續研修工作。但本人認為,無論日後團隊以哪種態度進行,團隊都不可能無視這部草案的存在,因本部草案會正式出版,產官學各界均會人手一本,不視也難。

最後,再次感謝各界過去對海商法研修上的支持及鼓勵,期待各界能秉持同樣的態度及熱誠,去參與、去監督、去鼓勵我們的官方研修團隊。 

Everybody thinks of changing the world, and nobody thinks of changing himself.” (Leo Tolstoy 1828-1910)

When I was young and free and my imagination had no limits, I dreamed of changing the world. As I grew older and wiser, I discovered the world would not change, so I shortened my sights somewhat and decided to change only my country. But it too seemed immovable. As I grew into my twilight years, in one last desperate attempt, I settled for changing only my family, those closest to me, but alas, they would have none of it. And now as I lie on my deathbed, I suddenly realize: If I had only changed myself first, then by example I would have changed my family. From their inspiration and encouragement, I would have then been able to better my country and, who knows, I may have even changed the world. (by an Anglican Bishop written on his tomb in the crypts of Westminster Abbey)

 

黃裕凱老師謹致 2013.11.12